人物:成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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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春秋時人。
善鼓琴。
學琴于成連,三年不成。
成連使至東海蓬萊山,聞海水澎湃、群鳥悲號之聲,情有所移,心有所感,琴藝大進。
琴曲《水仙操》、《高山流水》傳為其作品。
與鐘子期善,能窮其意趣。
后子期死,痛世無知音,不復鼓琴。
僧瑜 朝代:南朝宋

人物簡介

新脩科分六學僧傳·卷第九 遺身科
生周氏。吳興馀杭人。年十二。為沙門。嘗與曇溫慧光。廬于山南。號招隱。常曰。結果三涂。情形故也。情將盡矣。形亦宜捐。其遠追藥王焚身之軌可也。于是誦藥王品。以即火聚。時年四十四。后有雙桐。生其室。世號雙桐和尚。
高僧傳·卷第十二 亡身
釋僧瑜。
姓周。
吳興馀杭人。
弱冠出家。
業(yè)素純粹。
元嘉十五年。
與同學曇溫慧光等。
于廬山南嶺共建精舍。
名曰招隱。
瑜常以為結累三涂情形故也。
情將盡矣形亦宜損。
藥王之??獨何云遠。
于是屢發(fā)言誓始契燒身。
以宋孝建二年六月三日。
集薪為龕。
并請僧設齋。
告眾辭別。
是日云霧晦合密雨交零。
瑜乃誓曰。
若我所志克明天當清朗。
如其無感便當滂注。
使此四輩知神應之無昧也。
言已云景明霽。
至初夜竟便入薪龕中。
合掌平坐。
誦藥王品。
火焰交至猶合掌不散。
道俗知者奔赴彌山。
并稽首作禮。
愿結因緣。
咸見紫氣騰空久之乃歇。
時年四十四。
其后旬有四日。
瑜房中生雙梧桐。
根枝豐茂。
巨細相如。
貫壤直聳。
成連樹理。
識者以為娑羅寶樹剋炳泥洹。
瑜之庶幾故現斯證。
因號為雙桐沙門。
吳郡張辯為平南長史。
親睹其事。
具為傳贊。
贊曰。
悠悠玄機。
茫茫至道。
出生入死。
孰為妙寶(其一)。
自昔藥王。
殊化絕倫。
往聞其說。
今睹斯人(其二)。
英英沙門。
慧定心固。
凝神紫氣。
表跡雙樹(其三)。
其德可樂。
其操可貴。
文之作矣。
式飄髣髴(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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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上耆舊詩·卷四
諱迪,字睿迪,更號長清,處士嗣之五世祖也。
家自二世祖成連先生、四世祖肅齋先生,始以經學世其家。
處士少讀先世藏書,能傳其學,工于詩,性篤孝友,為人溫恭,有蘊藉。
行善里中,常衣寒食饑病者,為具五藥。
死而無歸者,衾棺之身。
敦禮讓,以教法子孫。
行于鄉(xiāng)黨,人慕其德,比于太丘平原。
晚年閉門教授,所從受業(yè),俱一時名士。
每暇日則負琴載酒,招儒林士大夫,與登崇丘,坐茂林,觴詠相答,以共樂太平。
年七十二卒于家,里中耆舊哭之,哀其行事具詳,錢方伯奐兵部洪公常敘傳中。
吾鄉(xiāng)以詩學世其家,若楊氏自浩卿、棲蕓、復之諸先生,四世而后顯,張氏自東皋、洞云諸先生,三世而后顯。
吾家自長清、櫟軒、楝塘諸先生,四世而后顯。
至今三百年,子孫尚能傳其業(yè)不衰。
蓋吾鄉(xiāng)論詩,至諸先生始見風格,不第家學發(fā)源即在里中,亦殊有辟草昧之功也。
吾家既世授經,所從交游復俱里中宿老,故所傳哭長清處士詩,每得名作。
其見此選者,已數家以外。
佳句如金騰曰:烏幾陳千載,龐眉守六經。
齊政曰:靜氣衣巾古,閒心魚鳥熙。
倪光曰:柴車已斷山庭路,劍草空深墓碣煙。
臧琚曰:云偃雙扉蒼竹徑,月寒一棹白鷗汀。
金溥曰:葉落洞門秋寂寂,花疏菊岸雨冥冥。
范麟曰:興來蔽竹常開甕,老去看山不下樓。
俱足傳也。
御選明詩姓名爵里
字睿迪,鄞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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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清江蘇長洲人,字寧術,號鳧鄉(xiāng)。諸生。善填詞。有《紅豆樹館詞》。
晚晴簃詩匯·卷一一九
陶梁,字寧求,號鳧鄉(xiāng),長洲人。嘉慶戊辰進士,改庶吉士,授編修,官至禮部侍郎。有《紅豆樹館詩稿》。
詞學圖錄
陶梁(1772-1857) 字鳧薌,一作鳧鄉(xiāng)或鳧香。長洲人。嘉慶十三年(1808)進士。授編修。官至太常寺卿、內閣士學士、禮部侍郎。以病乞歸,士論多歸之。詩不多作,白而不淺。尤擅倚聲。編有《國朝畿輔詩傳》、《詞綜補遺》。有《紅豆樹館集》,詞在集中。
紅豆樹館詞·王昶序
紅豆出南海,載南州異物記,益部方物略諸書。有藤種,有樹種,初見于王摩詰詩,其實圓而紅,然不能移植他處,故江浙間絕少。近時惟吳門惠學士半農家有之,以名其齋,而他處無聞焉。陶子鳧鄉(xiāng)居婁齊之間,家亦有此樹。結實累累下垂,殊可愛玩,憩其下者,每流連往復,若不能去。蓋紅豆一名相思子,思發(fā)乎情,止乎禮義,乃不墮纖巧浮靡之習,得為風騷之苗裔。今鳧鄉(xiāng)嫻雅歌,通詩古文,性情風格似魏晉間人。而尤以詞擅名于時,所作前以石帚、玉田、碧山、蛻巖諸公為師,近則以竹垞、樊榭為規(guī)范。其幽潔妍靚,如水仙之數萼、冰梅之半樹,用寄其清新婉約之思,信可為南宋以來詞家之別子矣。鳧鄉(xiāng)博雅嗜古,從余游。余緝續(xù)詞綜,得其搜采之功居多。余少時于倚聲一事頗曾致力,今衰老,久輟不作,而鳧鄉(xiāng)年力初壯,進而不已,行以著作擅長藝苑,集詞學之大成。讀紅豆詞者,其以此為驥之一毛、豹之一斑可也。昭陽大淵獻寎月望日,青浦八十老人王昶序。
紅豆樹館詞·吳錫麒序
駐楓煙而聽雁,艤葭水而尋漁。短彴遙通,高樓近接,琴橫春薦,雜花亂飛,酒在秋山,缺月相候,此其境與詞宜。金迷紙醉之娛,管語絲哇之奏。浦遺余佩,釵掛臣冠。滿地蘼蕪,夕陽如畫,隔堤楊柳,紅窗有人,此其情與詞宜。若陶子鳧鄉(xiāng)者,家住中吳,煙波繞戶,船來虎阜,羅綺生風。狎浪而訂鷗盟,折花而招燕夢。東風白苧,最憐寒食之天,細雨黃梅,重認橫塘之路??哒嫒輵校Z不嫌癡。芊綿而綠意生,宛轉而紅腔應。論其技則肱經三折,繹其思則腸轉九回。情之引人,興不能已,固如斯也。況復湖尋高士,廟訪水仙,踵花鳥之前緣,躡煙霞之古徑。南渡之江山宛在,西泠之松柏依然。于是擊缽于青豆之房,調弦于黃篾之舫。淺斟未已,逸調先鏗。響落涼苔,聲催落葉。流水均其采采,白雪振其霏霏。唱如小海而尤豪,人比中仙而更勝。又孰不思同旅語,并寫靈襟。蓋其居也如此,其游也如彼。以佳麗之地,作其謻臺,以靈秀之區(qū),為之騎驛。單衫小扇,則街子無猜,短笠大瓢,則蘆人亦熟。和徵招而去,歌哨遍而來。為石門文字禪,為東澤綺語債。此紅豆樹館詞一編所以清而能婉,麗而不佻,得大雅之遺音,傳南宋之正軌也乎。仆久違衡泌,屢溷風塵。乞食叩門,馬如蛙鈍,息交閉戶,車類雞棲。即欲裁寄小詞,量填短拍。而故山有阻,舊雨不來,遠趣莫招,孤吟易輟。茲幸遂循陔之愿,申伐木之歡。課桂隱于南湖,佇漁歌于西塞。馀情有觸,結習未忘。則蠶抽未盡之絲,蟬曳將殘之響,得是編而振發(fā)之,不啻迷津而逢寶筏,失路而得導師,其助予為不少也。嘉慶壬戌秋八月,錢唐吳錫麒撰。
紅豆樹館詞·李云章序
時物變態(tài),山川殊狀,人少壯老異形,目寓焉而不能留者,唯文詞可以留之。
昔人零篇斷簡偶傳于世,雖數百年后、數千里外,觀者輒如置身其中,與之周旋,而不勝流連嘅慕之致,以為筆墨之可以移我情矣。
況在作者非深于情,而能若是哉。
仆讀紅豆詞而嘆鳧鄉(xiāng)先生之情之至也。
夫士方貧賤,恒郁郁無以自樂,一旦得志,律法填其膺,聲色炫其外,酬應汩其神明。
與之語平夙之交游、登覽之勝跡,忽若夢寐,不復省憶者,往往有焉。
君起寒素,結交老蒼,馳驟壇坫,為江南名諸生。
及入翰林,出任郡守、監(jiān)司,為畿輔賢大夫而意趣無少異。
俸馀則聚書畫,政暇則延納才士。
每與座上客談向時江湖之樂,徵文獻,舉佚事,津津然不以為疲。
至親故離合之感,俯仰陳跡,則凄然黯然莫能自已,蓋居恒未嘗一日而忘舊也。
于是聚其舊時所著,加以近今之作,合為一編。
大而父子兄弟夫婦之倫,君臣之遇合,師友之淵源,禮典政績之敷賁,暨乎巖居川觀、嬉春訪秋,一觴一詠,罔不抒寫性情,而芳菲惻怛之懷、綿邈庯峭之筆,白石白云合為一家。
使讀者展卷神往,如成連之琴、桓子野之歌,自不禁其情之與俱深也。
仆與君甲子訂交于人海中,兄事弟畜,意氣相得。
別而復聚,則升湛懸隔。
然主客追陪,申之以婚姻,又十馀年于茲,而交情日益篤。
以君待仆之情,知君用情之厚。
詞雖小技,而激發(fā)于孝友忠信之大節(jié),無非至性所流,豈直詞翰之工而已哉。
道光癸巳孟夏,大興李云章謹序。
紅豆樹館詞·吳長卿序
將使敦古歡于塵壒之表,延峻賞于沖漠之區(qū)。握月擔風,徐仆射聊資談助,模山范水,宗處士惟事臥游。雖復寓意丹青,希蹤元素,而高風已邈,僅傳竹柏之真,穆行無徵,虛憶萍蓬之跡。詎知桂辛藜苦,舊境頻遷,玦判璋分,新愁易積。鴻印泥而莫定,駒過隙而難留。設非追感撫塵,興懷墜雨。狀唾月推煙之景,寫牽云曳雪之情,幾幾乎迷五散于棋枰,索一吷于劍首矣。鳧鄉(xiāng)觀察系傳栗里,家住蘇臺。絢火鳳之九苞,標石麟之獨角。彩筆則平分李嶠,艷錦則早奪江淹。義苑共羨其奇侅,藝海足資其蕩滌。方其蜚英橫塾,擷秀回泉。陳庚子之遺經,辯己亥之誤字。秋澄玉宇,桂子飄來,路接金臺,槐花踏遍。用是息塵鞅于梵剎,洽幽贄于禮堂。已而放棹潞河,停驂梁苑。南陔則藝蘭發(fā)詠,西堂則夢草裁詩。洵足慶焦氏之福兄,頌魯侯之壽母。無何云回鸞馭,風急鸰原。菤葹心拔而彌傷,箖箊淚清而欲槁。洎乎芝芙圓夢,鶼??齊心。玉作田腴,金將屋貯。曹大家史編舊稿,淺印脂痕,衛(wèi)夫人筆陣新圖,濃留墨沈。著姓交推于徐淑,深情尤甚于高柔。此又蔦蘿莫喻其纏綿,蘅芷自成其馨逸已。是時述庵少寇方筑平津之館,辟涑水之園。萬壑濤聲,曾陪講席,九峰黛影,重訪漁莊。覓舊伴于短李迂辛,賞奇文于大邢小魏。習劉孝標五十紙之課,搜李承休三萬軸之儲。靡不雪纂露鈔,劬于淬掌,瓊綱玉格,朗若列眉。重以谷人司成鷗鷺尋盟,岑苔合契。致謝混改席之敬,修袁逢分坐之儀。往往攜屐探幽,支筇選勝。偶拈逸調,同譜新聲。題花而香拂酒卮,佇月而涼侵琴薦。宜乎張溫無輩,推重于元晏弁言也。至若瓜步潮生,蒜山月落。喚秣陵桃葉之渡,認蕪城皂莢之橋?;⒏非锷?,未消劍氣,馬塍春老,欲葬花魂。緘情則轉綠回黃,選恨則等鶯期蝶。又若千絲系纜,六柱移船。借藍尾而飛觴,眼才一瞥,就紅牙而按曲,腸已九回。虬漏沉沉,二分明月,蚖膏滟滟,四照琪花。亦復逞咀蘭嚼蕙之妍詞,抒擘石研丹之幽怨。夫禺山耀彩,五色相宣,若木舒華,千尋直上。觀察握畫日之筆,步登云之梯。玳筵乍啟于櫻廚,琳簡近承夫蓬觀。于是鸞坡儤直,螭陛趨班。纂有唐一代之鉅文,傳名山千古之絕學。美矣茂矣。長卿朅來東閣,得遂管窺,偶憶西泠,已成梗泛。乏一邱一壑之位置,慕半村半郭之嬉游。李公垂雅有同心,句傳珂里,元次山請申后約,笑指杯湖。時道光癸巳孟夏,錢塘吳長卿謹序。
紅豆樹館詞·王柏心跋
鳧薌觀察曩著紅豆樹館詞,梓行已久。后復有感舊紀恩之作,都為八卷,合而刊之,授柏心使論其大略。余考詞之始興,大抵流連風月,泛詠皋壤,感物而動,其緒無端,以憑虛為奇,以超曠靈澹為宗。至子瞻、幼安輩為之,泛濫于子史,馳騁議論,其體一變。然以發(fā)攄其壯氣雄心而已,未有綜貫生平,標舉志行,若年經月緯,粲然可睹指者也。茲則體沿協律,義兼紀事,排比敷陳,開昔人未辟之町畦。其倫則君親、昆弟、夫婦、師友,其事則遨游、羈旅、敷文、緯典,其情則忻愉悲戚,其境則壯老窮達。析之各有宗旨,合之互相首尾,又能分刌節(jié)度,窮極窈眇,有啟涂拓宇之觀,無宮凌羽替之疾,于此體為創(chuàng)見,而仍不失其正宗。盛矣哉。前此所未嘗有也。昔者司馬子長、楊子云、班孟堅皆有自敘,杜子美北征、昔游等篇亦檃括出處,覽者資為援據。獨填詞家無之,世遂以為束于體格,無能恢廓,至有目詩馀為小道者。今讀紅豆樹館詞,包含宏大,直舉胸情,然后知此境正自無窮,人特未能窮其所至耳。集中他美,諸公論之詳矣,余以為自有倚聲以來,兼眾長而擴其境之所未至者,獨于茲集見之。遂舉所見,識之簡末。時道光癸卯夏五,監(jiān)利王柏心謹跋。
維基
陶梁(1772年—1857年),字寧求、鳧薌,號鳧香,江蘇長洲縣(今蘇州市)人,進士出身。官至禮部左侍郎。嘉慶十三年(1808年)登進士,改庶吉士。嘉慶十四年(1809年)授翰林院編修,任日講起居注官。嘉慶十八年(1813年)任順天鄉(xiāng)試同考官。嘉慶十九年(1814年),林清之變,天理教徒闖入紫禁城。陶梁正在文穎館修書,其仆駱升聽聞警訊,把陶梁藏在書櫥之中,只身守護,身中數刀。次日,紛亂平定,陶梁出,將駱升救醒。仁宗回鑾,聽說此事,贊駱升為「義仆」,并賜金。 嘉慶二十一年(1816年),陶梁署直隸天津道。嘉慶二十二年(1817年)擔任永平府知府。次年,改正定府知府。道光四年(1824年)任清河道。道光五年(1825年)加鹽運使銜。道光十年(1830年)任天津道。道光十二年(1832年)署永平府知府、任大名府知府、護大順廣道。次年,護大名道。道光十七年(1837年)署大順廣道。道光十八年(1838年)任湖北荊宜施道。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任湖南糧儲道、湖北漢黃德道。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任甘肅按察使、山西按察使,署山西布政使。次年,任江西布政使、太常寺卿。咸豐二年(1852年)任內閣學士、加紫禁城騎馬。咸豐三年(1853年)任朝考閱卷官,管理中書科事務、署吏部左侍郎。咸豐五年(1855年)任禮部右侍郎、禮部左侍郎。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786—1826 【介紹】: 清湖北蘄水人,原名學濂,字太初,號秋舫。嘉慶二十四年進士。官監(jiān)察御史。曾典廣東鄉(xiāng)試,任會試同考官。學宗宋儒,工詩。有《詩比興箋》、《近思錄補注》、《簡學齋詩存》、《白石山館遺稿》。
晚晴簃詩匯·卷一二八
陳沆,字太初,號秋舫,蘄水人。嘉慶己卯一甲一名進士,授修撰。有《簡學齋詩存》。
黃鶴樓志·人物篇
陳沆(1785—1826) 清代官員、學者。原名學濂,字太初,號秋舫。湖北蘄水(今浠水縣)人。嘉慶二十四年(1819)狀元,授修撰,歷任四川道監(jiān)察御史、廣東學政、禮部會試同考官。平生精研古賦,為清代古賦七大家之一、試帖詩八大家之一。有《簡學齋詩文鈔》等。傳說嘉慶皇帝曾賜其“唯楚有才”匾額,懸掛在黃鶴樓上。年僅十歲就曾游覽黃鶴樓并題詩,嘉慶十八年后又多次到武昌,還應武昌鹽法道章廷梁之邀留居武昌胭脂山,期間亦多次登臨黃鶴樓。先后作黃鶴樓詩《中元黃鶴樓待月》《黃鶴樓夜坐》《江邊黃鶴古時樓》等多首,其《九日登黃鶴樓》于黃鶴樓詩碑廊中有錄。
簡學齋詩·跋一
道光甲辰夏月,晤小舫太史于都門,出其尊人秋舫先生詩集一編,披讀數過,卓乎漢唐人手筆,諸家評語亦皆精當,欣佩無似。憶道光辛巳年,關月生孝廉就沈陽講席,將出山海關,先生于月生為甥舅行,送之以詩,云:「三年客里不曾離,我昨南歸汝淚垂。今我北來剛一月,又逢送汝出關時?!埂复翰荽夯M帝城,可堪仗策事孤征。燕臺已覺離家遠,況隔燕臺十五程。」「鴨綠江頭花覆煙,時平壯士罷屯田。若非潦倒書生筆,那得輕看塞外天。」「敝琴遍覓賞音難,從此秋心孰與彈。妒殺出關詩句好,下車先與陸生看?!蛊鋾r獻正在桂香巖學使幕中,故末句及之。他日,獻來京,先生云「陸君、陸公皆不文,非生不可,似不妨引賈生之例耳?!勾怂恼?,情真語摯,風骨清高,不知編集中云何未載,可見先生詩集遺佚者甚多。獻初識先生,系嘉慶丙子年在汪均之、奐之昆季齋中,先生在魏默深同年處見獻擬古詩,中有「鸞鏡試新衣,隔簾蝴蝶飛」「庭草枯復青,與君久離別」兩聯,頗為嘆賞,此訂交之始。己卯秋,獻就館出關,先生贈以大毛裘,雖古人解衣之雅,亦無以過焉。越年馀而先生歸自粵東,又贈之以朱提五十,其時以館谷尚豐,固辭未受,而感恩知己,則未嘗一日忘懷也。獻每過先生,無不見,見必商榷古今,忽屢過而未得一見,心竊疑之,乃排闥入,先生大笑,語之曰:「吾近獲奇寶,杜門謝客者數日,今手鈔畢矣。天下之寶,當與天下共之,不妨攜吾鈔本去手錄一過也?!蛊鎸毞撬?,乃儀部龔定庵所為古文上下卷也。先生好賢重友之誠如此。今汪均之、奐之昆季、關月生、龔定庵諸君俱歸道山,惟獻與魏默深尚留戀京華,屈指舊交,如晨星寥落,撫今思昔,能無悵然。且喜太史習其先人之業(yè)而能世其家,凡先生之有志焉而未逮者,將于太史期之也,獨詩也乎哉?五月二十一日,丹徒陸獻謹跋。
簡學齋詩·跋二
讀秋舫詩,知其懷抱深遠,立心忠厚,非徒以詩人自畫者也。既與縱談,果然所愿。秋舫力自淬精為有用之學,勿玩物以荒遠大,詞章尤足損人意氣也。況所懷益大,則詩亦自能醇厚深遠,第于詩求之,淺矣。三卷以前,猶見使才,語露痕跡,四卷以后,則益進樸至,多有得之言。按之,皆有典要,其內泊如也,其外闊如也,益以蘊釀,何難繼風人之義耶?丙子六月,借讀三日,敬悅非可語譬,謹識所能見及者歸之。均之汪正鋆拜書于自訟之室。
簡學齋詩·跋三
幽嶺石古,曉江春濃。連檣飛度,好夢屢逢。嘉慶二十一年六月,晤秋舫于都門,出示《秋舫詩鈔》七卷,塵事紛紜,悤悤未暇讀也。越二日,秋舫見予詩況,遂索所以況秋舫詩者。因閉門靜讀一過,敬識四語,可以盡秋舫之詩矣,未能盡秋舫之人也。六月二十一日,奐之汪正榮記。
簡學齋詩·跋四
秋舫之詩,好命余閱,至此本凡三次矣。其改詩如改過,虛心實力無留難焉。故其稿凡三易,每易輒勝,其為卷凡三,而亦每卷必進。然秋舫近詩之進,則不于詩中得之矣。自狂狷不似中行,而鄉(xiāng)原者似之,而圣人之去取特異,蓋真?zhèn)沃g,相去至微而不可以道里計也。論詩必三百篇,聞者罕不大噱,而不知自從刪后更無詩,非其體制格律之不同,乃其本末真飾之迥絕也。秋舫更以其虛心實力,嚴察而樸存之,使無一字非真誠流出,而必三百篇焉,則讀者亦皆動其真誠,而竟如三百篇矣。丁丑十月,魏源讀,謹跋。
簡學齋詩·跋五
余閱秋舫詩,此其第四次矣。如羊角風,轉而益上。如白雪曲,唱而愈高。大抵甲戌年是其轉關,丙子后乃其進境,其中甘苦曲折,源一一能悉之。學問之道無窮,而性情之故有本,改詩如改過,心虛而力勇,今愿與秋舫益勉之。己卯孟冬,魏源校畢,再識。
簡學齋詩·跋六
空山無人,沈思獨往。
木葉盡脫,石氣自青。
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成連東海,刺舟而去。
漁洋山人能言之而不能為之也,秋舫其庶幾乎?
其庶幾乎?
壬午季春,魏源書于藤陰書屋。
簡學齋詩·跋七
甲戌春,余與秋舫定交京師,初見其詩,推為船山勁敵,別才五年,精進若此。卷中古體尤勝,五言造意深妙,用力堅苦處,殆非船山所能也。七言才壯而氣逸,間有一二浮句冗字,惟固存而慎發(fā)之,則謹嚴中益見排奡,當與昔賢抗衡千載,況吾輩耶?承示又將出都,索詩貺別,即題此卷,附呈教正:少年搖筆吐長虹,人海鶯花電??铡Hf古居然回腕底,一魁曾不介胸中。青蓮祠畔金尊月,黃鶴樓前玉笛風。料得懷人高詠地,江天兀傲又孤篷。漁弟吳嵩梁。
簡學齋詩·跋八
水之大者,風已定,必有陰浪。琴之古者,響已徹,必有泛聲。陰浪彌勁,泛聲最悠,韋、柳二公以是雄視百代,作者其嗣響,已盥誦再三,為之斂衽退避矣。道光壬午六月十二日,安吳包世臣記。
簡學齋詩·跋九
沖澹者其神,真樸者其質,詩品在蘇州、道州之間,不可以尋常畦徑求之。諸體俱佳,五古尤勝,必傳無疑。癸未中春,敬堂姚學塽謹跋。
簡學齋詩·跋十
秋舫天才俊亮,落筆不能自休,近更加以檢束,骎骎乎窺漢魏之門矣。卷中多精悍之作,如「各有天地身,攀附詎非恥」「一念靜躁間,終古霄壤侔」,皆見道語,可以針頑立懦,不當徒以詩人目之。乙酉初春,云汀陶澍拜讀。
簡學齋詩·跋十一
外舅陳先生既歿,越二十馀年,其子小舫檢篋中所藏遺詩,編次友朋選定者曰《詩存》,其馀若干首為《詩刪》,以授梓人。名澧襄讎校之役,終卷而嘆曰:今之刻是編者,使先生以詩傳,非先生意也。先生內行淳美,于學無所不窺,而篤好宋五子書,詩則馀力為之。當嘉慶時,登上第,入翰林,恬于進取,交游不過數人。暨道光初年,屢膺衡文之命,所得皆知名士,士林稱為文宗。官京師久,祿薄不能迎養(yǎng)親,將乞歸,親聞之,弗許。名灃時尚幼,見先生端坐一室,事圖籍外恒忽忽不樂,私心竊以為憂。乃無何而疾作,年甫逾四十,曾不得大用于世,至今有馀憾焉。先生作詩,多不自收拾,是編斷自己巳以后,然少作為一時傳誦者,他人詩集雜記中往往見之,今所錄不及十之二三。讀之者孝弟之心油然以生,然則先生雖以詩傳而不僅以詩傳者,自在也。抑聞先生著述有《近思錄補注》十四卷,尤為平生所得力,董而理之,上諸史館,以備儒林之采擇焉,是則小舫之責也夫。咸豐壬子孟春,婿葉名灃謹識。 (簡學齋詩,錄入:顧青翎)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805—1864 【介紹】: 清浙江鎮(zhèn)海人,字梅伯,號復莊,又號大梅山民。道光十四年舉人。遍讀經史百家及道藏、釋典,詩詞、駢體文皆聞于時,又擅丹青,尤工墨梅。詩篇反映鴉片戰(zhàn)爭時情事,悲憤激昂。又著《今樂考證》,為研究戲曲史重要資料。集名《大梅山館集》、《疏影樓詞》。
晚晴簃詩匯·卷一三七
姚燮,字梅伯,號復莊,鎮(zhèn)海人。道光甲午舉人。有《大梅山館集》。
詞學圖錄
姚燮(1805-1864) 字梅伯,一作某伯,號復莊,又號大梅山民。浙江鎮(zhèn)海人。道光十四年(1834)舉人。于學無所不窺,上至經史典籍,下至世俗戲曲小說,皆所涉獵。又精繪事,擅畫梅。詩與彭兆蓀近。編有《蛟川詩系》。有《大梅山館集》、《疏影樓詞》、《今樂考證》、《讀紅樓夢綱領》。
滄海遺珠
姚燮(1805-1864)字梅伯,號復莊,又號大梅山民。浙江鎮(zhèn)海人,道光十四年(1834)舉人,以著述教授終身。著有《復莊詩問》十二卷。
疏影樓詞·自序
詞小道也,然均不騷雅則俚,旨不微婉則直,過鍊者氣傷于辭,過疏者神浮于意,而叫囂積習淫曼為工者尤弗取。
余幼輒耽此,蓃宋元以來諸家名集,沈浸討索,效之似,錮之益深。
迨弱冠后,日與世涉,哀樂漸多,兼以友朋宴游,饑寒驅逐,每有感觸,即寄之。
數年以往,共得千闋馀,并少作刪存六一,釐為五卷,各以類從。
此中甘苦,余頗自信。
其有合于古人之旨否,余未敢自斷也。
成連安在乎?
吾抱琴以俟之。
道光十三年癸巳五月端四日,姚燮自記于怡道山莊。

人物簡介

晚晴簃詩匯·卷一六一
吳重憙,字仲懌,山東海豐人。同治壬戌舉人,官至河南巡撫。有《石蓮闇集》。
人物簡介
1838-1918,字仲懌(仲飴),山東海豐縣(今無棣縣)城里村人。吳式芬次子,同治壬戌(1862年)舉人,授工部郎中,擢升河南陳州知府,遷開封知府,因功升江南江安糧道光緒二十六年,擢任福建按察使,又遷江寧布政使。官至河南巡撫。辛亥革命發(fā)生后,吳重憙解任歸寓津門,民國紀年閉門謝客,專事編輯《吳氏文存》、《吳氏詩存》、《吳氏世德錄》,為國家館藏名典。著有《石蓮闇詩文集》、《石蓮闇詞集》及奏議若干卷。卒年81歲。
石蓮闇詞·序
以美成淮海為宮室,故居尊而深;以白石碧山為苑囿,故境窈而曲。若琢句精妍運典博贍,則詞才詞學并擅勝場。他人已足名家,此集猶為余事。石蓮丈年及八旬,世逢百六,而激楚語必出之以和雅;衰颯語必出之以沈雄,此則胸襟福澤,胥于此覘之,迥非寒瘦詞人所能跂及已。 癸丑嘉平十二日,羲州李葆恂敬識。
石蓮闇詞·題詞
水龍吟 十二萬年劫不壞,是金仙。
人間今日何世,暝色赴虞淵。
剩有隨身鐵笛,且趁波平月上,吹醒洞龍眠。
寂寞與誰語,招手古成連
兀兀醉,昏昏睡,盡狂顛。
蓬萊方丈何處,縹緲此心懸。
公自餐風飲露,我尚拖泥帶水,愁話向鷗邊。
回首滄浪畔,春夢裊蘿煙。
(末二句溯庚子三月奉教之始。
) 懌公示讀石蓮闇詞集,學填請正。
甲寅閏月長洲章鈺。
石蓮闇詞·跋
吾師石蓮先生文章政事有光前烈,為當世宗仰,行年七十有八,神明不衰,文字之好無異曩昔。所刊先世遺箸及昔賢四部書甚夥。獨手所撰述,緘秘未出,昌綬亟以為請,乃手授詩詞稿屬同志審訂。先生矜慎別擇,勇去少作,所存慬百一,詞刻先成,因志緣起。 乙卯七月門下士仁和吳昌綬書后。

人物簡介

詞學圖錄
潘飛聲(1858-1934) 字劍士,號蘭史。番禺(今廣州)人。清貢生。早年隨洪鈞出使德國,入柏林大學講授中國語言文學。歸國,保舉知縣,改授國子監(jiān)典籍,薦舉經濟特科,皆不就。寓居香港,為報刊撰稿。入民國,寓居滬上。詩文詞并工,為南社社員,與高旭、俞鍔、傅專并稱"南社四劍"。其詩清響可聽,雄秀并具。詞極婀娜之致。有《說劍堂集》、《在山泉詩話》。詞在集中,名《海山詞》、《花語詞》、《珠江低唱長相思詞》。
全臺詩
潘飛聲(?~?),字蘭史,廣東番禺人〖參考林鶴年《福雅堂詩鈔》題詞;又王松《友竹行窩遺稿》附《哀挽錄》,注明潘氏里籍為「上海」,姑存疑?!?。生平不詳。(楊永智撰)
人物簡介
1858-1934,字蘭史,廣州市番禺人。號劍士、心蘭、老蘭,別署老劍、劍道人、說劍詞人、羅浮道士、獨立山人,齋名剪淞閣、室名水晶庵、崇蘭精舍、禪定室等,祖籍福建省人,先祖于清乾隆年間遷居廣東經商,遂落籍于廣東省番禺縣(今廣州市番禺區(qū))。香港《華字日報》、《實報》主筆,南社成員。長于詩詞書畫,善行書,蒼秀遒勁,善畫折枝花卉。詩筆雄麗,時有奇氣,廣東美術史上關健人物,與羅癭公、曾剛甫、黃晦聞、黃公度、胡展堂并稱為“近代嶺南六大家”。中國近代著名詩人、書畫家。
海山詞·序
歲在戊子,蒙方傍星軺,涉歐海。
役形竿牘,息影衙齋。
閒抽青琴,同調斯?。
仰視白日,異域可悲。
歌敕勒以蒼涼,唱河干而僾悒。
孤歡易墜,一稔有奇。
則有潘君蘭史者,瑩鑒月皎,才鋒雷鳴。
吞篆妙齡,噪名宙合,氈裘絕域,雁贄遠遺。
乃浮博望之槎,高設馬融之帳。
碧瞳黃發(fā),羌北面以從風;白狄紅番,沐東溟之化雨。
客居清暇,與我周旋。
家世河陽,種桃滿縣;行歌海國,擲果盈車。
授簡援毫,排寒送暑。
堂名說劍,催詩刻燭之雄;室號相思,補屋牽羅之趣。
語多雋逸,目無淺營。
近復出海山詞一集見示,蘤辭焰發(fā),琚談色飛。
玉田之疏,夢窗之密,柳永長亭之雨,髯蘇大江之浪。
包羅胸襟,奔赴腕底。
間或惆悵明珰,流連翠被,指樓頭之盼盼,索紙上之真真。
搴杜芳洲,紉蘭空谷,寤寐所接,髣髴其人。
因而妙語珠穿,紈情綺合。
美人香草,一例寓言;佛子秋波,三生禪悟。
翳不乖乎宗旨,實連犿以無傷。
使君不凡,吾黨心折。
時則青女晨妒,素妃夜愁。
南窗偶開,北風如刺。
擁衾不寐,閣筆欲焚。
萬感無聊,一杯獨酌。
縱覽宏制,不期塊壘之消;附綴芻言,請待國門之??。
光緒十四年冬十有二月,寧鄉(xiāng)陶森甲矩林序于德意志拍爾陵使署之西樓。
予使太西,始識蘭史于百林。
年少翩翩,盛名鼎鼎。
攜鏤玉雕瓊之筆,作棧山航海之游。
草草光陰,流連三載;花花世界,邂逅群仙。
匯其詩詞,分為兩集。
獨開生面,妙寫麗情。
蓋古來才人未有遠游此地者,才人來百林自蘭史始。
讀者艷其才,并艷其遇矣。
上海姚文棟。
大詞哀感頑艷,凄入心脾。
所恨者厚塵務坌涌,不能以師事之。
奈何。
賜題畫芙蓉一闋,尤洽鄙懷,意外之意,日來悶甚。
正擬把酒朗誦數過,藉遣天涯幽緒耳。
兀魯特部落承厚。
海西萬里外,不聞此調如廣陵散矣。
今讀此編,激越清泠,純乎天響,如鼓成連琴于山海間。
令我移情久也。
戊子冬月張德彝拜識于柏林行館。
此卷詞清曠瑰麗,以冰雪之筆,寫海山之景。
瓊島瑤臺,隱現紙上,令人目迷五色。
古來詞家所未有也。
日本井上哲拜讀拜服。
題詞 滿洲桂林竹君 草窗風調夢窗詞。
情是三生杜牧之。
如此華年如此筆,卻來海外畫蛾眉。
新聲傳寫遍蠻箋。
鏤玉鐫瓊字字妍。
記唱壽樓春一曲,萬花低首拜詞仙。
虞美人 滿洲承厚敦伯 庾郎才調江郎筆。
來繼金荃集。
新聲傳誦到歐西。
處處冰弦檀板唱君詞。
多情小杜傷春慣。
又感秋無限。
漫夸薄倖遍揚州。
千載天涯一樣說風流。
又 離情每被柔情擾。
夢影愁多少。
三生綺債幾時休。
流水落花風雨一天愁。
琵琶誰訴飄零客。
舊曲翻新拍。
相逢海國久知君。
可許盧仝從此拜韓門。
日本金井雄飛卿 此鄉(xiāng)未合老溫柔。
細按紅牙教莫愁。
卻笑腰纏無十萬,年年騎鶴上揚州。
尊前休唱雨淋鈴。
舊曲天涯只怕聽。
為問珠江今夜月,水天閒話付樵青。
不卷重簾夜聽潮。
綠天風雨太無聊。
寒燈水閣瀟瀟夕,只有琴娘伴寂寥。
歌舞歐西眼易青。
冶游休說似浮萍。
洋琴試按衷情曲,簾外蠻花解笑聽。
風流家世是潘郎。
幾度金針繡錦鴦。
遮莫上人嗔破戒,海山新曲又催妝。
扶桑有客識才名。
同是江湖載酒行。
剩得閒情一枝筆,也題黃絹拜先生。
日本井上哲君迪 黃河詞調世爭傳。
玉貌風塵尚少年。
愛向海山題艷曲,細腰人拜杜樊川。
蠻娘能唱浪淘沙。
合寫羈愁付琵琶。
一樣傷春感零落,為君重訴二橋花(日本新橋柳橋花月為東京之冠。)。
花語詞·序
蘭史大兄三世詞宗,一家韻事。宮商繩武,研祖硯以雕瓊;律呂承歡,讀父書而戛玉。命小紅以低唱,我欲吹簫;浮大白而高歌,卿當按拍。況復六家之后,顧曲寥寥;五嶺以南,知音落落。沈只陀之金縷,刬襪未前;陳虞苑之銅琶,橫刀而去。君則河滿一聲,陽關三疊。數樓臺于南國,不少鐘情;問松柏于西陵,偏多寄慨。何止盈盈秋水,破粉成痕;淡淡春山,結眉表色也哉。于時花塢香濃,珠江月皎。船船綺席,綠熊則坐子樽前;處處晶窗,金鳳則掛臣冠上。鴛鴦沙實冶游之地,楊柳岸有酒醒之時??蔁o小令追歡,新聲填恨,播諸樂府,度以名倡者乎。爰制金荃,更拋紅豆。拍遍王郎摺疊之扇,薰?jié)M盧家蘇合之香。一卷烏絲,應付當筵部伎;兩行紅粉,如調上苑春鶯。仆向工愁,不禁命酒;君猶摘艷,或妒搓酥。豈曰銷魂,直令神往已。光緒癸未中和節(jié),西園種菜叟蕭??常。
珠江低唱·序
蘭史夙承家學,后來詩人罕見倫比。又擅倚聲,癖愛拙詞。屬書冊上,摘錄數首,即希伯正。光緒己卯九月陳良玉。 嘗與蘭甫、朗山論吾粵詞家,自吳石華后繼者絕鮮。蘭史年少好學,以精妙之思,運英雋之才,發(fā)為倚聲,綺艷中時露奇矯之氣,屢為蘭甫、朗山所賞。嶺表詞壇洵堪獨秀矣。余少喜填詞,老而荒廢。今睹是編,不無自愧,益當自勉也。光緒乙酉十月尺岡歸樵陳璞書于息園。 蘭史大兄足下,前月由都抵家,奉惠書垂念,拳拳心感,曷既久不晤,馳系維勞。昨在星堂處讀近作詩詞,深嘆其工,詞尤屬必傳之作。茲謹呈詩箋,求賜題秋琴圖、桐院讀畫圖詩。如命書繳雪鴻圖,忘置行篋,當與櫻花圖詩同書再呈也。十載交游,相知最深,況吾兄英年俊才,尤所欽佩,安能無言。容搜索呈諸大教耳。漢陽嘉洗、蘭亭硯,皆稀世之寶,欲作一詩,附之以傳,特恐才力薄弱,不能稱此好題目也。敬頌吟安,欲言不盡。愚弟黃紹昌頓首。
長相思詞·題辭
蝶戀花 滿洲承厚伯純 孤館紅芳空問影。天上人間,此恨何時醒。花語蘭衾愁記省。離鄉(xiāng)為覓忘憂境。 到底江湖風雪冷。冷入琴弦,怨軫休重整。讀罷君詞心自警。天涯共是多愁命。

人物簡介

詞學圖錄
朱庸齋(1920-1983) 原名奐,字奐之。廣東新會人。曾從陳洵學詞。任教于廣州大學、文化大學,晚年任廣東省文史館館員。有《分春館詞》、《分春館詞話》。
分春館詞·佟序一
粵東文明之都,人才之眾晚近最矣。至于藻翰之士,前世詩為盛,文筆次之,詞為遜。而邇來能詞者,陳述叔一人而已。庸齋佛然卒起于少年,游于中原士夫,以詞知名,充其所詣,群聚同好,或將以詞光前世未竟之緒,而與當代事功之士,相互競爽,則余之所望也。中原能詞者,推朱彊村為至,而彊村又盛推述叔,述叔壯而遺佚,晚始講詞于中山大學,其治詞取途夢窗,而極詣于清真婉約隱秀之境。少年如曾傳韶,如馬慶馀,如鄧次卿,皆問業(yè),而庸齋亦以年家子從述叔游。此四君者,述叔皆許之,唯余獨及交庸齋,其馀短命死矣。庸齋年才二十馀,而遭逢變亂,其遇又或得或失,故其志微,其情惝恍,夫興懷于綺羅芳菲之間,而發(fā)其空涼深窈之旨,亦庸齋之天性然也。述叔死矣,而庸齋春秋方富,紹述叔起而講詞,更十年或二十年,行見弦歌之聲,洋洋盈耳。余雖不能詞,異時海內乂治,亦愿從庸齋遨嬉于山綠湖光,歌云舞繡,以寄其擊壤欣忭之情,聽庸齋及其徒高歌相酬答也。 甲申十一月佟紹弼序
分春館詞·佟序二
誠有以信于心,則縱浪自恣,而不以己徇人。君之于詞,將以為寄耶,抑將與古為徒而相狎于寥邈亢浪之表耶。君處人和易,從容步趨,內外開朗,人所不足,君獨有馀,惟至于言詞則反是,而人知與不知,大率指目君以為笑者,可慨也。余識君至七八歲,而聚合日多,知之頗悉,從喪亂以迄于今,君際遇之奇,有為眾人所嗟嘆駭異而蘄至弗獲者矣。君乃恬然自若,無所形色,至其跋躓厄塞挫辱而為人所難堪,則又處之泰然。凡人患得患失,寵辱若驚者眾矣,君得失蓋皆以詞致,而曾不以間其專好之心,治之彌堅,鉆之彌至,日群其徒侶,聲出乎沈酣,意廣乎冥漠,滂沛洋溢,口吟指畫,若將以此終身者然。夫唯君有以自得,然后敢騁其才,睥睨自快,而于當世無避就也。夫士可以辭天下之至榮,而不可奪其自尊,可以出眾人之胯下,而不可易其素守,乃世往往謂其大言為狂,彼烏測乎君意量所在。甲申初刻,余嘗為作序,故其詞今不復論,而言其人,既以堅君之趣,抑亦以自發(fā)也。 戊子佟紹弼
分春館詞·傅序三
曩者余選讀近人詞集,自水云樓而下,繼以半塘、蕓閣、大鶴、彊村、蕙風、海綃凡七家,各系以詞,略仿彊村翁論詞之作,以為百馀年來詞風之盛,豈特遠邁元明,抑亦超乎常浙也。自述叔先生謝世以來,吾粵之能詞者踵相繼起,而與余相交最久,相知最深者,則新會朱君庸齋。君有夙慧,嗜詞根乎天性,年甫弱冠,出語芳菲馨逸,富麗精妍,往往驚其長老。中歲以后,所作不多,而用筆臻于渾融隱秀,詞境益深。君少乏師承,惟自得于古近作者。于宋根植于小晏、秦郎,而廣之以周、吳、姜、史,于清規(guī)范于水云,而出入于王、朱、鄭、況。于以博取諸家之長,然后時出己意,以自成其為一家之詞也。若以之上繼大鶴、蕙風,更以上繼水云,世之君子得無以為阿其所好耶。余晚歲始肆力于詞,與之函論此道者亦屢歲矣。乃知君之涉獵廣,持論精辟,研討之功與創(chuàng)制之美,足以相彰,自維與君以文字杯酒追歡于少年之日,忽忽垂四十年,余旅食海隅,日就衰朽,君亦屆六旬矣。顧其得名也早,其舊集之流行于世者亦既有年,故港島人士得見其詞,竟有以君為清末詞人年輩甚尊者,余曾以此事告之,用為笑謔。君性疏放而多病,其生平所作,又不自貴重,散佚者多,近歲始由其門人多為檢拾,更從舊集選錄如干首,共得百闋,由何君幼惠匯鈔成編,薇庵恐其久而遺佚也,乃商請何耀光先生斥資付印,收入至樂樓叢書中,以廣其傳。余因述其為詞途徑及精詣如此。 庚申六月靜庵傅子馀序
分春館詞·何序四
新會朱君庸齋,自少年以工詞飲譽京華,聲名籍甚,故吾粵自海綃翁以后,三十年來,言詞者多愛推君。余久耳其名,而無一面之雅。近者家叔惠裒集其詞百馀闋,屬其弟幼惠錄為一卷饋余,因得遍讀其所著分春館詞者。余于倚聲之道,本無所解,惟愛讀兩宋及清名家詞,乃知詞有主情主格主氣三種,若謂秦、晏主情,姜、張主格,辛、劉主氣,則君之詞,其殆兼有主情與主格之妙,又能以潛氣運之者與。夫情之至者,必具有雋上之才,始足以達之,至才與情之聯綿互發(fā),暢以聲音,又必在其精力彌滿之日,故觀君少年所作,如璞含珠媚,光彩煥然,情豐而才富。中年以后,閱世既深,撫物興懷,工于寄托,則又多連犿要眇之思,詞益精深邃密。迨至晚年,漸歸平淡,雅不欲以綿麗之筆,與少年爭勝毫釐也。顧余所知甚鮮,未足以測君之所至,謹識數語,藉表衷情,并亟為付梓,以分贈愛讀君之詞者。 庚申十月何耀光序于香港之至樂樓
分春館詞·題詞
臨江仙 題朱庸齋分春館詞 蘊章 王西神 經醉湖山勞倦眼,天涯三見紅桑。
曝書亭子久荒涼。
平分春一半,消受淚千行。
  便作詞人無一可,搗殘麝墨題香。
梅邊花譜寫劉郎。
瓊簫和恨咽,錦瑟比愁長。
醉落魄 題朱庸齋詞稿 楊鐵夫 茫茫塵世。
滿座箏琶喧俗耳。
悠然一磐云山紫。
海上牙弦,知否成連死。
  梅詞片片隨風墜。
洛陽聲價當時紙。
西江月色襟懷似。
露浣薇香,薰沐珠璣字。
分春館詞·跋
詞乃文學之一技耳,欲期其成就,亦屬匪易,非有胸襟性情,正途徑,嚴聲律者不為功。有清一代,詞復極盛,然周止庵辟四家之徑,王半塘倡重拙大之說,晚近學者始有所歸。新會朱庸齋先生,以英年特起,即能融會周王二家之說,而造詣獨深。當讀其所制分春館詞,規(guī)矩法度,莫不一一與趙宋周、辛、吳、王四家相合,然能拓開境界,獨抒性情,而不為古人所囿,渾厚重拙之處,正足為清季朱彊村、鄭大鶴、況蕙風等大家之接武也。至集中燭影搖紅賦落葉、東風第一枝賦寒梅二闋,沈郁秾厚,尤臻上乘,而寄意命筆,抑又能言近指遠者,殆所謂登山臨水之際,綺羅香澤之間,興感所及,而發(fā)于不自克者歟。其對于四聲,則復矜矜相守,與其人之疏狂灑落,竟不相類,則尤可異耳??团D先生自湘漢返粵,以手寫分春館詞一卷以貽家兄又同,取而讀之,視前刊者又略有增損,亟與王珩同學乞歸校閱一過,重付手民,并略志先生為詞之造境所在。 戊子五月鄧圻同謹跋
分春館詞·后記
朱師庸齋先生所撰《分春館詞》,有三種印本。初印本刊于一九四四年冬,廣州大盛印局印行,線裝,二卷,一卷為《懷霜集》,始自壬午,訖于甲申,凡五十闋,刪存十九闋;二卷為《平居集》,始自庚辰,訖于壬午,凡四十闋,刪存十三闋,兩卷僅錄詞三十二闋。第二次印本刊于一九四八年秋,廣州奇文印局印行,線裝,一卷,錄詞四十八闋。第三次印本刊于一九八一年,香港何氏至樂樓刊行,線裝,錄詞一百零四闋。茲就三本別其同異,得詞一百二十三闋,復從諸同門筆記及書報刊物中輯得集外詞五十七闋,集外詩四十首,倩葉霖生、崔浩江二君校對,列入廣州詩社叢書中。朱令名、朱荔裳、朱荔詩出資印行。 二零零一年三月二十日陳永正識
分春館詞·錄入后記
曩者余嘗讀清季名家詞,自水云而下,獨愛大鶴,以半塘風云氣太盛而彊翁才情稍遜,蕙風則自恃名士而傲人之故也,況文道希之詞多拉雜者。五家而外,尚能有馮夢華詞蘊藉高華,人多不能及。至于年輩稍晚者,則海綃翁不獨為嶺南一代翹楚,更可稱冠也。而自遜清以降,詞人輩出,其稍長者如華陽喬曾劬大壯翁,所著波外樂章由南追北所造已極,然竟未能合于吾心;別如西蜀周岸登睽叔者,所著蜀雅詞十二卷富麗精妍獨能動人,然其詞作既豐則雷同之病亦不能免。后自五四風云以迄于今,詞人之眾更不可勝數,天風閣夏氏雖尊一代詞宗,然究其性本非詞人,且專精考據更甚于詞;萬載龍沐勛以年三十而能得彊村翁臨終授硯,續(xù)翁未竟之業(yè),繼往開來功在千古,為詞承彊翁而融東坡,然未臻大成而殞,誠大憾也;夢桐主人早歲即與前輩詞人結社吟詠,所作驚艷四方,后用力于搜輯匯纂,于詞則僅偶為小令,亦未能成大業(yè)于斯;夢苕庵錢萼孫早年盛負詩名,中年后以詩人之筆出其馀緒為詞,堪稱詞中之佳者也,然終非此中正法眼藏。此四子者,皆世所盛推之才也,然其為詞亦不能盡使余傾心,則環(huán)搜遍顧,尚有何人哉。昔者余即以此百般自問,而未能答。再之后,以機緣巧合而得結交于津門詞家王蟄堪及其門人張引之,乃沽上名家寇泰蓬之續(xù)也。夫二窗詞客寇夢碧翁,余所素來欽佩者也,于詞取徑吳王,為近世學夢窗而能有超拔者,上述四人之外,可稱巨擘,然余以玉田本性而終不能盡得會心于夢碧詞之粹然風華,自覺赧甚。而蟄老引之兄竟不以我后學為誑,以新會朱庸齋前輩之分春館詞相貽。初,余曾先得讀朱師之分春館詞話而心有戚戚,高卓處以為自陳亦峰白雨齋詞話后百年來所罕有,且以無覓其分春館詞為至憾事。今蒙贈此編,欣喜何極,因得觀人所謂陳述叔后嶺南第一詞人之作,三復之馀,傾倒不已,慨嘆不能自禁,因語師友曰:于鹿潭叔問之后吾今又得一人也。夫詞者,主氣主格主情,歷代名家各有擅場,主氣者郁勃;主格者清??;主情者纏綿,而余則甚愛昔人言主格主情之相兼者,其庸齋前輩詞之謂也,此道遠者上溯淮海,得力在玉田草窗間,而復能參以清季大家之深致,所謂情韻具佳者是也。昔者余曾舉“浩?!倍忠詾樵~之止境,朱師詞之所造,庶幾無愧于此。且夫庸齋前輩弱冠即以詞名,后遭逢變亂,其遇又或得或失,而一段情傷則縈困終生,凡此種種竟皆與余相類,豈天力之異而使吾得此卷哉。復更念庸齋前輩與夢碧翁皆乃不求名著之真名家,生前未有專著,倘非弟子門人為之搜求刊布則必至湮沒不傳矣。余遂不敢有違天意且有負長者所托,因為之粗校錄入,以期能廣其傳而使世之合緣者有得于斯也。 丙戌年十二月廿二兩儀齋主人謹識于滬濱玲瓏八景地 并書詞一首志感于后 甘州 書《分春館詞》后,用堿齋師韻 倦勞身。去國更躊躇,行歌拜金鱗。望東瀛卻寄,衍波弱葉,故夢斜曛。酒醒西園過燕,桑海幾番頻?;ㄍ馓煅穆罚N向晨昏。 后約十年漫托,剩秋心數點,著意分春。洗沈煙一碧,萬念本如塵。未堪忘、情根若許,指汪洋、恨水不須焚。今生事、付他生里,并剪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