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言詩
師友不講,事物日撓于前,冥然無思,雖智不難愚矣。余欲增深其源,取之不窮,為《學(xué)箴》。外謹(jǐn)所接,扶導(dǎo)吾善,為《出箴》。內(nèi)節(jié)情好,不欺于隱,為《入箴》。三者自省不廢,庶幾無憂也。
少而不學(xué),借曰未明。
今其長矣,豈倦于成?
貴富惟命,奚力之營。
道義自內(nèi),不修則傾。
謂公宜勤,姑乘其暇。
謂日不足,亦則有夜。
圣賢之書,日星爛如,忍或違之,冥行索涂。
人之所處,逸于宴安。
君子之居,懔如艱難。
《易》《書》首戒,夕惕乾乾。
事有未究,德有未完。
時則思之,以充其端。
聲色臭味,鮮或能置。
淡泊以守,厥性不戾。
毋恃為闇,其卒則顯。
毋忽為近,其聞則遠(yuǎn)。
言之攸箴,庶乎自勉。
直躬仕齊,諫言不行。
義不茍祿,熙然退耕。
破齊者燕,銳卒云集。
獨(dú)高蠋賢,環(huán)邑不入。
遣使造門,以禮為罝。
要之使將,即封萬家。
蠋曰不可,蔑此心腑。
二夫猶丑,況臣二主。
燕不許辭,劫以三軍。
子如不唯,并屠邑民。
矯矯蠋志,堅(jiān)確不奪。
肯利主禍,慷慨引絕。
是時大夫,奔北于外。
聞蠋之喪,乃相為悔。
曰惟布衣,其節(jié)乃爾。
我輩肉食,竄也何俟。
乃立王子,無敢畏怯。
能臣并作,卒復(fù)故業(yè)。
嗚呼!
進(jìn)思愛君,不忍依違。
不用故去,恬無憾辭。
先生之仁,君子所歸。
大兵臨前,生死歧分。
貴富非道,誓不屈身。
先生之義,玉石可淪。
其死不輕,邦家之利。
激懦止亡,遂續(xù)君嗣。
先生之忠,永錫爾類。
嗚呼先生,名震來裔。
不壽于齊,而壽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