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言乎地兮不濁。謂乎天兮不清。
物我俱亡。莫究希夷之際。
元黃未判。因標混沌之名。
有南海之帝曰倏。北海之帝曰忽。
胥遇于茲。一言相發(fā)。
伊人以視聽食息滋養(yǎng)。觀爾則耳目口鼻俱闕。
將欲擿爾聽以寘音聲。抉爾明以分日月。
疏爾準而通氣。翕爾啄而容龁。
厥議既臧。厥臂用攘。
揕顙舂脰。真隨手傷。
一之二之日。視之茫茫。
三之四之日。聽之鏘鏘。
六日而穹鼻齁息。七日而巨口箕張。
于戲。奸偽茲始。
回邪作矣。中明役神。
外物攻己。一彼一此。
無終無巳。痛乎道德喪而仁義生。
亦由形兆分而混沌死。嗜欲悲哀。
聲牽響來。蘧然寐覺。
劃然形開。日月星辰。
強配陰陽之數(shù)。輪轅榱桷。
爭標曲直之材。徒觀夫執(zhí)仁斤。
橫義斲。剖圭角。
析清濁。投伊礪乃之器。
入彼敦弓之樸。勢騰淩。
聲瀺灂。靜者地而動者天。
融為河而結(jié)為岳。則知樸能成器。
器成樸分。木能生火。
火盛木焚。蓋所謂聰明著而勝負交戰(zhàn)。
知勇昭而是非糾紛。夫如是。
又安得二氣凝而不流。萬有來而不拂。
吾欲寂唱和于聲響??z文章于黼黻。
然后棄爾見而阻爾聞。復歸于無物。